就在聖詩的歌詞與旋律之間|歡呼歌(Sanctus)

文/樂品越樂 封面圖片/Cristóbal Almanza

就在聖詩的歌詞與旋律之間

中世紀修道院的修士在進行聖禮時,並不特別因聖歌歌詞的內容而特別設計旋律,也不大使用樂器進行伴奏,簡單的伴唱旋律讓信眾頌唱聖歌時不致於無聊。之後,在教堂服事的樂師開始做許多實驗,以平行和弦來豐富吟唱聖詩的旋律,不讓音樂死板。到文藝復興時期,大量的複音音樂實驗,讓作曲家歸納出當多個旋律獨立發展時,還能讓音樂和諧悅耳的嚴格對位法則。然而,相較於歌詞而言,旋律也只能當配角,只是用來承載歌詞,讓儀式進行時不失莊嚴。更重要的是,旋律不能破壞歌詞,讓歌詞聽起來含糊不清,否則信徒無法在聖禮中達到崇拜的目的。此時,旋律較獨立於歌詞之外,二者間不必要有關聯。換句話說,只要音節及韻腳可以匹配,相同的旋律可以套用到不同的聖詩歌詞中,不同聖詩使用的旋律,聽起來也不大有明顯區別。也許可以這麼說,此時的旋律理性而冷靜,不受歌詞的內容左右。例如,阿雷格利(Allegri, 1582-1652)的求主垂憐(Miserere mei, Deus)

文藝復興盛期以後,越來越多作曲家將歌詞與旋律甚至是器樂做緊密的連結。作曲家會探索聖詩歌詞的字義、背景及聖經經文依據,擬想該創造出甚麼樣的情緒,讓信眾可以在吟唱聖詩時融入當中。接著,設計音樂(可能是複音音樂,也可能是主音音樂)來達成作曲家主觀認為的情緒,反映作曲家內心對聖詩歌詞的理解。從另一個觀點來看,不同的作曲家對同樣的歌詞會有不同的理解與想像,進而創造出不一樣的音樂情緒。此外,聖詩的長度也不再受限於儀式進行的長度,變得很自由,常常超過儀式舉行的時間。除了合唱外,也常安排獨唱、二重唱等樂段,讓聖詩的頌唱擁有更多變化。這樣看來,這些曲子通常難以應用在彌撒儀式中。縱然這些作品難以放在宗教儀式中,但卻是基督徒很好的個人崇拜催化劑,經由詩歌頌唱可以從心生發出對天父崇敬心意及對信仰的堅定意志。

歡呼歌(Sanctus)

歡呼歌類似於歡呼歌,同樣是對全能主宰的頌讚。拉丁文歌詞與中文翻譯參考下表:

拉丁文原文 中文翻譯
Sanctus, Sanctus, Sanctus 聖哉,聖哉,聖哉,
Dominus Deus Sabaoth. 萬物主宰的神。
Pleni sunt caeli et terra gloria tua. 天上地下充滿了祢的榮耀。
Hosanna in excelsis. 和散那歸於至高者。
Benedictus qui venit in nomine Domini. 奉主名而來的是有福的。
Hosanna in excelsis. 和散那歸於至高者。

歌詞的前半源自於猶大一位先知以賽亞所看到的異象,有六個翅膀的撒拉弗,侍立於坐在寶座上的主,他們彼此呼喊所傳達出頌讚的信息,記載在以賽亞書六章3節:「彼此呼喊說:聖哉!聖哉!聖哉!萬軍之耶和華;他的榮光充滿全地!」

歌詞的後半源自於耶穌受難前進入耶路撒冷城時,眾人的歡呼,記載在馬太福音二十一章9節:「前行後隨的眾人喊著說:和散那(原有求救的意思,在此是稱頌的話)歸於大衛的子孫!奉主名來的是應當稱頌的!高高在上和散那!」

帕勒斯替那(Palestrina, 1525-1594):教皇馬爾塞魯斯彌撒(Pope Marcellus Mass)-歡呼歌

文藝復興後期重要作曲家帕勒斯替那的作品,複音音樂,聽起來和諧、莊嚴而具靈性,並音樂賦予不同歌詞稍微不同的情緒。

影片操作 拉丁文原文 中文翻譯
 0:05 Sanctus, Sanctus, Sanctus 聖哉,聖哉,聖哉,
 0:48 Dominus Deus Sabaoth. 萬物主宰的神。
 1:33 Pleni sunt caeli et terra gloria tua. 天上地下充滿了祢的榮耀。
 2:51 Hosanna in excelsis. 和散那歸於至高者。
 3:56 Benedictus qui venit in nomine Domini. 奉主名而來的是有福的。
 5:56 Hosanna in excelsis. 和散那歸於至高者。

巴哈(J.S. Bach, 1685-1750):b小調彌撒BWV232-歡呼歌

巴洛克時期晚期德國作曲家的作品中,刻意將歡呼歌分為三個樂章,每個樂章的音樂塑造截然不同的情緒。

D大調,3/8拍,複音音樂,呈現恢弘無比的氣勢。

影片操作 拉丁文原文 中文翻譯
 0:00 Sanctus, Sanctus, Sanctus 聖哉,聖哉,聖哉,
Dominus Deus Sabaoth. 萬物主宰的神。
 3:29 Pleni sunt caeli et terra gloria tua. 天上地下充滿了祢的榮耀。

D大調,3/8拍,複音音樂,塑造歡欣雀躍的情緒。

影片操作 拉丁文原文 中文翻譯
 0:00 Hosanna in excelsis. 和散那歸於至高者。

b小調,3/4拍,男高音詠嘆調。

影片操作 拉丁文原文 中文翻譯
 0:00 (樂器前奏)
 0:49 Benedictus qui venit in nomine Domini. 奉主名而來的是有福的。

海頓(Haydn, 1732-1809):d小調尼爾森彌撒(Nelson Mass in d Minor)-歡呼歌

維也納古典時期奧地利作曲家的作品,主音音樂。樂段內及樂段間的力度變化劇烈,對比鮮明,並在前後段間插入樂器的間奏。

影片操作 拉丁文原文 中文翻譯
 0:07 Sanctus, Sanctus, Sanctus 聖哉,聖哉,聖哉,
Dominus Deus Sabaoth. 萬物主宰的神。
 1:38 Pleni sunt caeli et terra gloria tua. 天上地下充滿了祢的榮耀。
 2:44 (樂器間奏)
 4:01 Benedictus qui venit in nomine Domini. 奉主名而來的是有福的。
 7:54 Hosanna in excelsis. 和散那歸於至高者。

貝多芬(Beethoven, 1732-1809):D大調莊嚴彌撒(Mass Solemnis in D Major)-歡呼歌

維也納古典時期奧地利作曲家的作品。主音音樂與複音音樂交錯。各段歌詞的時間分配相當不平均,四重唱及合唱的頌唱分配也相當自由。此外,獨奏小提琴在沒有歌詞的情況下也唱起頌歌,象徵聖靈從天降到世界。

影片操作 拉丁文原文 中文翻譯
 0:19 (樂器前奏)
 1:14 Sanctus, Sanctus, Sanctus 聖哉,聖哉,聖哉,
Dominus Deus Sabaoth. 萬物主宰的神。
 3:04 Pleni sunt caeli et terra gloria tua. 天上地下充滿了祢的榮耀。
 3:53 Hosanna in excelsis. 和散那歸於至高者。
 4:23 (樂器間奏)
 6:55 Benedictus qui venit in nomine Domini. 奉主名而來的是有福的。
 15:27 Hosanna in excelsis. 和散那歸於至高者。

佛瑞(Gabriel Urbain Fauré, 1845-1924):安魂曲(Requiem)-歡呼歌

浪漫時期法國作曲家的作品,降E大調,3/4拍,主音音樂。歡呼歌的合聲透著一股空靈的氣氛。

影片操作 拉丁文原文 中文翻譯
 0:00 (樂器前奏)
 0:06 Sanctus, Sanctus, Sanctus 聖哉,聖哉,聖哉,
Dominus Deus Sabaoth. 萬物主宰的神。
 1:19 Pleni sunt caeli et terra gloria tua. 天上地下充滿了祢的榮耀。
 1:56 Hosanna in excelsis. 和散那歸於至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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