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只能在一種曲式下進行聆賞嗎?|海頓(Haydn, 1732~1809):f小調變奏曲(Variations in f minor) Hob.XVII:6

文/樂品越樂 圖片來源/Ivan Gotsev

音樂只能放在一種曲式下進行聆賞嗎?

對作曲家來說,曲式是一種統整不同樂思的工具,用來將各種動機、主題、伴奏、過門、主題變形,系統地統整在一起,讓音樂在聽起來有條理、環環相扣。或者是藉由系統性的安排,描述音樂以外的事物或情緒。而對品樂者來說,曲式是一種感受音樂的工具,在一個框架下,品樂者得以組織、記憶、理解、期待、比較從耳朵聽到的聲音,進而挖掘出音樂中較深層的美。如果作曲家已在標題、樂譜、公開說明提示了使用的曲式,以提示的曲式來體會音樂,會比較貼近作曲家譜寫音樂的原意。換句話說,如果把一首賦格聽成奏鳴曲式,那就有點怪了。不過,一首曲子是否只能以一個曲式,或者是只能使用一個框架來感受?基本上,也不一定。因為作曲家有時故意不用曲式來侷限自己的音樂;有時只是把傳統的曲式當參考,在大致符合的情況下加上自己獨特的組織方式;另有時也以為自己的音樂可在不同的曲式下聆賞。

例如,以下介紹的這首,海頓剛開始給的標題是小嬉遊曲(Un piccolo divertimento),並自述為迴旋曲式的小嬉遊曲,之後出版時卻以f小調變奏曲為題,樂譜也是以變奏曲分段。若以變奏曲來看,此曲特別之處為雙主題,而不是傳統主題變奏曲的單主題,使得主題段包含A、B二段,形成主題(A-B)、第一變奏(A’-B’)、第二變奏(A”-B”) 、終段(finale),以下影片的分段以變奏曲作為架構。然而,品樂者亦可把音樂當作自由的迴旋曲式來品聆,形成A-B-A’-B’-A”-B”-終段的架構:A、A’、A”及終段中的部分為自由的迴旋段;B、B’、B”及終段中的另部分則為對比的插段。

介面操作說明

為方便品聆,文內做了些分段,以下功能可幫助品樂者讓影片跳到指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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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tian Zacharias版本

主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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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A段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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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B段主題

0:03~0:14是f小調的A段主題(圖1),有種沉思而隱晦的歌唱性美感; 2:33~2:41是F大調的B段主題(圖2),其中的突如其來上下行七連音提供另類的詼諧感。

第一變奏

4:15開始轉入c小調, A段的第一變奏,改為大量的切分節奏; 6:29開始轉入F大調, B段的第一變奏,7連音出現一下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顫音。

第二變奏

7:43開始轉入f小調, A段的第二變奏,原始旋律線隱藏,保留和聲並改為32音符快速行進; 9:19開始轉入F大調,B段的第二變奏,原始旋律線隱藏,保留和聲並改為32音符快速行進。

終段

11:28開始主題段的再現。

Marc-André Hamelin版本

主題段

0:03~0:15是f小調的A段主題(圖1); 2:27~2:36是F大調的B段主題(圖2)。

第一變奏

4:07開始A段的第一變奏; 6:12開始B段的第一變奏。

第二變奏

7:19開始A段的第二變奏; 9:18開始B段的第二變奏。

終段

10:36開始主題段的再現。

Alfred Brendel版本

主題段

0:04~0:15是f小調的A段主題(圖1); 1:13~1:23是F大調的B段主題(圖2)。

第一變奏

2:04開始A段的第一變奏; 3:06開始B段的第一變奏。

第二變奏

3:56開始A段的第二變奏; 5:05開始B段的第二變奏。

終段

5:47開始主題段的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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